问与答:新冠疫情对亚太地区医疗和教育的影响
来自亚洲开发银行(亚行)的阿里夫·拉玛扬迪(Arief Ramayandi)、明哈杰·马哈茂德(Minhaj Mahmud)和丹尼尔·苏里亚达尔曼(Daniel Suryadarma)解答了新冠疫情对亚太地区影响的相关问题。
新冠疫情重创社会和全球经济,堪称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除导致大量人员死亡、备受折磨、不确定性、封控、社交受限、丢掉工作和失去收入外,疫情还在世界范围内加剧了贫困和不平等现象。当前,亚太地区许多经济体尚处于复苏阶段,人们也在寻求一些问题的答案。
无论是单独还是合并来看,上述所有影响都不同程度地冲击着大众的心理健康。影响不一,既包括直接影响也包括间接影响,前者来自于疫情本身及所采取的严格防疫措施,后者源于失业和生计受损。在抑郁症状最高发的经济体,人员流动越受限,抑郁症病例越增多。
首先,学业损失巨大。其次,学生们不仅要花费时间查漏补缺,未来收入甚至都会受到影响。有证据表明,学校停课时间越长,学业损失就越大,学习不均衡程度也越深。到2022年2月份,学校多已复课。问题是,大多数学校只是恢复了正常教学,却没有努力尽快补上落下的知识。正因为此,非常容易留下“永久性疤痕”,大幅降低被迫居家的学生的终身收入。而且,学校停课还使原已存在的学习贫困状况进一步恶化,拉大了高低收入家庭间儿童的学习差距。
新冠疫情暴露了医疗卫生系统在防范措施上的不足。疫情袭来时,大多数经济体都猝不及防。即便是经历过非典和中东呼吸综合症病毒或应对过禽流感疫情的经济体,也被肆虐的疫情打了个措手不及。医院床位数或公共卫生支出占GDP比重等传统的衡量指标不一定能够影响防疫工作或成果。因缺少投资,包括监测、上报、宣传和协调等在内的核心公共卫生职能得不到及时更新,导致防疫手段不够灵活。鉴于此,不仅需要建立完善的公共卫生实验室,还必须保障基本护理服务到位。
在成功遏制住病毒传播的经济体,其广泛动员来自不同行业、不同专业的各类人员参加疫情防控,从而能够主动出击和快速反应。纵观整个地区,韩国在检测和用数字手段追踪密切接触者方面表现突出,而泰国和越南很好地完成了病例预防、排查和上报工作。在韩国、新西兰、日本、澳大利亚和中国香港等经济体,适时地审慎调整人员流动限制措施也有效减少了病毒传播。
许多经济体欠缺疫苗生产能力,或未取得生产疫苗及所需医疗用品的审批手续。有些经济体的疫苗数量是其人口数量的8至10倍,而有些(通常是发展中国家)的疫苗数量甚至不够本国人民接种一剂次。此外,许多发展中国家需要更长时间才能确保疫苗供应,还不得不克服一系列严峻的挑战,才能快速地将疫苗分发给民众。
凭借数据能力,决策者能够进行近乎实时的评估,做出知情决策,快速地审时度势并在必要时纠偏。在许多发展中经济体,卫生相关数据十分有限且长时间未更新。在亚行46个发展中成员体中,约一半有关于医疗卫生机构或设备数量的官方数据,但部分数据最近一次更新时间已是十多年前。而诸如医院可用床位或重症监护室之类的关键数据更是少之又少或根本没有。
数据不够规范,数据质量则取决于当地能力。这意味着,数据可靠性和有效性存在差异,极易导致数据误读。快速的数据更新、数据整理和数据分析至关重要。因此,各国政府必须努力提供更完备的医疗卫生系统数据。数据基础设施越完善,越有能力应对疫情。不仅如此,在宽带互联网普及的经济体,新冠疫情的严重程度通常也较低。
在研发和推出新冠疫苗前,各国政府依靠封控和停学等限制措施,但这阻碍了许多经济体的发展。鉴于种种担忧和不确定性,在疫情暴发之初的几个月里,除必要岗位的工作人员和基本服务外,其他都暂停。严格的限制措施导致人均GDP大幅下降,人们找不到工作,精神压力增大。即使在放松管制后,上述现象也依然存在。要从这些破坏性影响中完全复原,还需很多年,在发展中经济体尤其如此。目前面临的一项挑战是,如何抓住后疫情时期的机遇,推动医疗卫生系统为下次不管以任何形式出现的疫情做好更充分的准备。新冠疫情给我们的一个重要启示是,改进数据管理利好疫情防控。
本篇博文基于为出版物《新冠疫情对亚洲卫生应急准备和处置工作的启示》(What Has COVID-19 Taught Us About Asia’s Health Emergency Preparedness and Response?)所作的研究写就。
作者:亚行经济研究和发展影响局宏观经济研究处主任经济学家阿里夫·拉玛扬迪(Arief Ramayandi);亚行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丹尼尔·苏里亚达尔曼(Daniel Suryadarma);亚行经济研究和发展影响局经济分析与业务支持处高级经济学家明哈杰·马哈茂德(Minhaj Mahm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