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与答:哪些工作可在家完成?

By Sameer Khatiwada

近期,围绕哪些工作最适合居家办公,在东南亚开展了一项研究。对此,亚洲开发银行一位专注教育、技能发展和就业等领域的经济学家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随着我们逐渐学会与新冠病毒共存,全球部分地区正在有序复工复产。然而,疫情后的工作模式与以往有很大不同。现场办公、完全居家办公和二者兼而有之的混合办公安排成为工作新常态,其中的突出特点是相关政策和指引在不断演变。

答:近期的一项研究表明,体力劳动、户外工作以及护理类工作均无法远程完成。而完全或部分利用信息通信技术的工作通常能够远程开展。研究发现,在所调查的427种职业中,仅有8%~10%可通过远程方式完成所有工作任务;35%~37%完全无法远程办公;而其余职业则可混合办公。

答:以体力劳动为主的工作,如卡车司机或者咖啡馆、餐厅的服务员,根本不可能居家办公;而以脑力劳动为主的工作则能够在家里完成。由于后者通常需要对数据和信息进行分析阐释,并且要求一定的创造性思维,故多为受过高等教育和技能较强的劳动者从事,在较发达经济体中更为普遍。可远程办公的职业既有需要中等技能的工种,如IT业务流程外包公司的呼叫中心业务员,也包括高技能工种,如产品设计师或软件开发人员。

会计和后台操作等岗位也可以居家办公,但面临自动化带来的职业危机。这是因为节省人力的技术日臻成熟,成本也越来越低。

答:根据我们对东南亚的研究,抑制病毒传播和保持社交距离的措施重创了零售和批发贸易、餐饮住宿、交通运输和个人服务等服务性行业。销售人员和服务业从业人员也深受影响,而工厂和机器的操作员面对生产和施工不时中断的情况举步维艰。

封控对金融类、信息与通信类、专业类、科技服务类和教育类工作产生的影响相对较小。疫情与技术相互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数字化、自动化和近岸外包/回流等趋势,而这或不利于东南亚对技能劳动者的需求。

答:自雇者大多属于非正规部门,无法选择远程办公。事实上,我们的研究显示,在越南、菲律宾和泰国,职业“可远程工作”与工薪一族呈正相关,但与低技能劳动者和临时工呈负相关。这表明,与自雇者、低技能劳动者和临时工相比,有稳定工作的工薪族更有可能转向远程工作。

危机期间,技能较低的自雇者面临更高的失业和收入损失风险。我们的研究表明,疫情期间,他们丢掉了更多的饭碗,损失了更多的收入。

答:东南亚各国正在通过激励手段,支持向远程办公过渡。例如,在马来西亚,雇主向员工提供灵活办公安排的,可享受一系列税收优惠。在菲律宾,当工作场所推行灵活办公模式时,政府可给劳动者发放现金补助。

政府可为企业和员工提供便利,帮助他们克服远程办公在监管层面上面临的障碍,如与薪资福利发放法规有关的监管难题。针对混合办公制企业,政府可以简化其注册流程。

企业不妨调整内部规定,借此推动混合办公的落地。可引入一套行为界限,避免过度工作;还可采取措施确保管理人员有恰当的技能和工具来管理任务及员工,而不受地点的限制。

为了避免“强行要求员工”回到办公室上班,雇主要想办法增加现场办公的吸引力,哪怕一周几个工作日也好。雇主可在这几天提供培训或技能发展机会,举办团队会议等活动,以提高生产力和凝聚力。

疫情结束后,混合办公很有可能成为人们工作的新常态。为了激发东南亚和其他地区远程办公的潜力,完备的信息与通信技术基础设施必不可少。如果不能保证互联互通,就无法推行远程办公。因此,各国政府应优先投资基础设施,保证劳动者在混合办公环境下依然富有工作效率。

针对劳动者的技能培训和社会保障政策也有助于向混合办公模式的转变。譬如,所有远程工作都要求基本的数字技能。政府的首要工作或许是确保劳动者具备诸如此类的基础技能,从而能够迈出进入工作新常态的第一步。

作者:亚洲开发银行东南亚局社会部门专家(信息与通信技术)萨米尔·卡蒂瓦达(Sameer Khatiwa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