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纷纷返回海外,看各国政府应如何应对

随着新冠疫情逐渐消退,亚洲各地劳工纷纷返回海外工作。图片来源:阿列克谢·扎伊特切夫(Aleksei Zaitcev)
随着新冠疫情逐渐消退,亚洲各地劳工纷纷返回海外工作。图片来源:阿列克谢·扎伊特切夫(Aleksei Zaitcev)

By Aiko Kikkawa, Raymond Gaspar

国际劳务流动是亚洲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在后疫情时代,为支持国际劳务流动,政策不要再仅限于被动反应,而是要纳入国家发展战略之中。

2020年第一季度,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亚洲输出的流动劳工数量急剧减少。不过,目前正在缓慢回升中。有些国家输送的流动劳工数已高出疫情前水平。在尼泊尔,2021年核准的海外务工人数超过了2019年。截至2022年8月,跨国务工的孟加拉国人总计78.4万,创下2018年以来的新高。

劳务流动在巴基斯坦、菲律宾和斯里兰卡也呈上升势头,但远不及疫情前规模。在巴基斯坦,低技能劳工数量的回升速度似乎相对较快。而同期,印度尼西亚的劳务输出始终不见起色,尤其是主要从事家政和护理工作的女劳工。

太平洋岛屿发展中国家的劳务流动复苏势头迅猛,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澳大利亚政府和新西兰政府在疫情期间采取的放宽劳工流入措施。由于“经认可的季节性工作签证”计划的上限有所提高,2021财年萨摩亚和瓦努阿图向新西兰输送的劳工数量已超过疫情前水平,分别达到3,334人和4,983人。

有了上述复苏托底,南亚和东南亚劳务输出大国的政府对2022年全年及以后的劳务流动前景持乐观态度。针对劳务流动现状及其前景,我们近期开展了一项调查。在九名参与调查的政府代表中,有六名预计2022年跨国务工人数将与2019年持平或者更高。不少人认为,隔离标准的放宽带动了劳务流动的回升,也激发了潜在流动劳工对海外工作的兴趣。

劳务输入大国纷纷放宽出行限制和边境管控,恢复经济活动,拉动了服务业和建筑业等特定行业的需求。事实上,2021年,澳大利亚、加拿大、英国和美国等一些劳务输入大国发放的工作签证数量有所增加,不过仍低于疫情前水平。

然而,相比之下,亚洲域内劳务流动复苏的节奏似乎相当缓慢,特别是以日本、马来西亚、中华人民共和国和韩国为目的地的流动。虽然马来西亚在2022年2月就解除了对外籍劳工的雇用禁令,但亚洲流动劳工的回流依旧停滞不前。目前,日本对每日劳工入境数仍然设限,而亚洲流动劳工的另两大热门目的地不仅对人数有限制,对入境也仍在实行非常严格的指导政策。

尽管劳务流动趋势和积极前景似乎表明正在稳步回归“常态”,但必须指出的是,疫情对跨国就业管理产生了直接且持久的影响,需要制定相关政策来确保流动安全有序、符合规范。

我们的调查详细列示了流动和出行成本随健康和安全行为规范额外附加要求而增加的情况。据透露,实际上,相应增加的成本,包括新冠病毒检测费、保费和隔离费用,通常都由流动劳工“埋单”。今后,雇佣合同应规定劳务流动的初始费用由雇主支付,并包含相关紧急情况条款,明确规定雇主和(或)输出国与输入国协调共担此类费用。

亚洲输出的流动劳工数量正在缓慢回升中。

从较积极的方面看,许多劳务输出国政府在疫情期间努力创新,实现了部分关键劳务流动服务的数字化。以不丹、柬埔寨、老挝、斯里兰卡和泰国为例,均在线推出了出国前指导培训课程,而孟加拉国和菲律宾甚至早在疫情前就有了此项服务。

其他转至线上的流动劳工支持服务还包括申办工作许可证、投诉机制和招工信息等。务必通过调查和终端用户访谈形式对这些服务给予考核评价,以确保数字化/在线服务达到预期目标,构成对面对面服务的有益补充。

事实证明,疫情还促进深化了劳务输出国政府与劳务输入国政府之间的合作,为亚洲劳务流动筑起了一道更有力的安全屏障。自2020年以来,本地区多个劳务输出国已与不同的目的地国家签订了谅解备忘录,另有多份谅解备忘录正在酝酿中或处于谈判收尾阶段。

进一步加强输入输出国间的协调合作至关重要,怎么强调都不为过。鼓励双边和区域性劳务协定纳入有关疫情及其他灾害的规定,明确界定输入国/输出国、中介机构、雇主和流动劳工各自的责任。

数十年来,国际劳务流动一直是亚洲许多国家发展的重要推动力。后疫情时代劳务流动强劲反弹,要求配套政策不再仅限于被动反应,而是要纳入国家发展战略之中。

本篇博文根据亚洲开发银行(亚行)第223号简报《新冠肺炎疫情与亚洲劳务流动:经验教训和发展方向》写就。

作者:亚行经济研究和区域合作局经济学家爱甲吉川(Aiko Kikkawa)亚行经济研究和区域合作局咨询专家雷蒙德·加斯帕(Raymond Gaspar)